因新冠肺炎疫情,限聚令再次收緊,主日崇拜又要暫停了。中小學幼稚園停課,食肆再次限制於兩人一檯,出外遠行或探親仍然遙遙無期;另一方面,社會撕裂依然嚴重,國際關係亦十分緊張,不少人感到沮喪及無奈,前景黯淡。
以賽亞對被擄歸回的以色列民宣告:「主耶和華的靈在我身上,因為耶和華用膏膏我,叫我報好信息給貧窮的人,差遣我醫好傷心的人……」試想當時的以色列民何嘗不是沮喪失望?他們經歷亡國、被迫遷徙至敵國,如今回歸故土,家鄉卻是百廢待興,經濟與治安衰落,以前的家園即使被強佔也投訴無門。先知卻在此刻向他們宣告盼望的信息,雖然問題未得到即時解決,但信息激勵他們等候上帝的介入,深信上帝知道他們的處境。
困境中讀到「要常常喜樂,不住地禱告,凡事謝恩」(帖前5:16-18上),我們會有甚麼感受呢?曾經聽過有牧者稱這幾節經文為「屬靈煎釀三寶」,這描述十分精闢深刻,但保羅卻強調「這是上帝在基督耶穌裏向你們所定的旨意。」換句話說是上帝的命令,那就可不像茶樓裏可有可無的點心了。在生活順境時這命令尚算容易實踐,但在逆境中卻是知易行難。且看帖撒羅尼迦教會絕非處於順境,保羅就曾經因遭受當地的猶太人反對,被迫離開,往庇哩亞及哥林多去。這「屬靈三寶」對逆境中的信徒必有重大意義。
「常常」、「不住」及「凡事」皆表示超越時間與地域的,可說是任何時間、任何境況都要喜樂、禱告和謝恩,我們在保羅身上見到他的實踐,是可行的。最近,筆者所在區內的教牧團契因疫情而以網絡方式進行聚會,雖然在上述困境中會友及福音工作都面對不少困難,但坦誠的分享裏卻看到上帝的保守與恩典,危機中看到契機;同時也發現,我們慣常在四面牆的教會中,此刻的困難正激發我們要踏出安舒區。這分享與代禱令我們體會「要常常喜樂,不住地禱告,凡事謝恩」是何等真實與寶貴。讓我以一首詩歌的歌詞結束:
恩典太美麗,無甚麼可取替……
忠於使命,不惜一切來回應,能事奉祢是最尊貴!
為面對人生低谷的弟兄姊妹禱告守望時,有一首泰澤詩歌總是在我心中不斷縈繞:「在最暗淡的黑夜中,祢燃點之火是永不熄滅的,是永不熄滅的……」對他們分享成為莫大的安慰,因為知道我們的主叫我們信徒永不絶望,祂也是繼續成為我們的亮光、我們的安慰。
先知何西阿於北國以色列最黑暗的時代作先知,國家受到崛起的超級大國亞述所威脅,大部分國土已失去。在國破家亡之際,以色列國的社會仍充滿罪惡,人民忘記上帝而向偶像敬拜。何西亞大聲呼籲人民悔改歸向上帝、重建關係,但這先知的信息卻似乎毫無效果。就像以前眾多的以色列先知付出努力,國家前途一片黑暗,看不到希望,相信何西亞也會為國家感到無奈與絕望。
然而上帝說:「以色列年幼的時候,我愛他……」(何11:1)充分表達出父愛。何西阿強烈譴責以色列人崇拜巴力,呼召他們悔改、回轉事奉上帝,只是以色列忘恩,不肯歸向上帝,甚至偏要背離上帝。面對這「逆子」,上帝卻說:「以法蓮哪,我怎能捨棄你?以色列啊,我怎能棄絕你……我回心轉意,我的憐憫燃了起來。」(何11:8)上帝的愛表露無遺,祂要以信實不變的愛,贏回以色列。上帝以寬恕代替忿怒,給予回轉的機會,渴望以色列醒悟回轉,重建關係,給予以色列新的希望。
面對近來社會動盪,社會關係撕裂,電視及社交媒體充斥着暴力,包括刻意隱藏真相的片面報導及語言暴力,我們除了要對這些暴力說不,讓我們要以寬恕代替忿怒,在禱告中為這城守望,專心仰賴我們掌管歷史的上帝,祂是我們黑夜的希望。「在最暗淡的黑夜中,祢燃點之火是永不熄滅的,是永不熄滅的……」
崇拜中曾聽過主席說:「接下來是敬拜。」我馬上泛起疑問:「崇拜一開始,不是已經開始敬拜了嗎?」仔細一想,便了解到主席說的「敬拜」其實是指「詩歌敬拜」。究竟崇拜是否一定要有詩歌呢?翻查聖經發覺整卷創世記都沒有提及唱頌或詩歌,卻有很多記載亞伯拉罕、以撒及雅各等敬拜上帝,首次記載唱頌及詩歌,是當摩西帶領以色列人過紅海後,一起唱頌(出埃及記15章1-18)。他們絕處逢生,感激上帝大能的拯救,從心而發的歌頌,唱出這聖經的「第一歌」。這詩歌以發人深省的宣告來開始:「耶和華是我的力量,是我的詩歌,他也成了我的拯救。」表達出他們因對上主的經驗而發出頌讚,這宣告對歷代的信徒帶來深度的啓發,亦引起不少共鳴。
詩歌除了歌詞與曲調美麗外,很多時都帶着作者自己感人的故事,青年聖歌「我心靈得安寧」之作者施彼福(Horatio G. Spafford 1828-1888),是美國芝加哥一位成功的律師,也是一位熱心的基督徒,經常支持佈道家慕迪。1871年,他因芝加哥大火失去產業;同年,四歲兒子病死,他在憂傷中竭力支持芝加哥城的重建,幫助約十萬位無家可歸的市民。兩年後,一次大西洋撞船意外中,施彼福的四名兒女喪生,只有太太獲救;其後他航行經過肇事位置,遙望海面,心中的悲痛彷彿得到聖靈的安慰,回到船艙就寫下心中的一句話:“It is well; the will of God be done.”(一切安好;願主的旨意成就。)不久,他就根據這意念寫成了這首詩「我心靈得安寧」:
有時享平安如江河平又穩,
有時遇悲傷似浪滾;
無論何環境,我已蒙主引領,
我心靈得安寧,得安寧。
數年後,施彼福舉家移居耶路撒冷,與其他基督徒一起積極參與當地的慈惠工作,超越當時嚴峻的宗教矛盾,最終獲得回教、猶太教與基督教群體的信任。施彼福最後葬於錫安山之墳地,至今已超過一百年,惟他的詩歌與故事仍激盪人心。
詩歌可算是人與上帝相遇的結晶,每個體驗啓發生命,為生命帶來希望與安慰,激勵信徒得力,繼續勇敢踏上充滿挑戰的世途。